鶴語見他就這麼無賴承認,一時間隻覺得眼前這人其實滑得跟泥鳅似的,冷不丁就順着自己的話,她壓根就抓不住罵他的地方,氣悶到不知道說什麼好。
謝夔卻是看着她脹鼓鼓的生氣的腮幫子,覺得好笑。隻是眼中的笑意,在落在了鶴語剛才那張被自己親得兇猛了些而變得嬌豔欲滴的紅唇上時,謝夔又有些笑不出來了。
剛才強勢擡着鶴語的下颔親她的動作,壓根就沒有緩解他此刻體内的躁動,相反的,他身體裡的那股火苗,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謝夔主動挪開自己放在鶴語身上的視線,低咳一聲,從一旁拉過了被褥,擋在自己身下,遮住了此刻自己醜陋而直白的欲念。
“今夜,多謝殿下。時辰不早,還請殿下自便。”謝夔清了清嗓子,半卧在床上,開口說。
鶴語如今是一聽到謝夔叫自己“公主”或是“殿下”,心裡就忍不住警惕。這人八成是沒說什麼好話,但是現在,鶴語聽着謝夔的聲音,她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沒跟對方繞彎子,“你在趕我走?”
剛才那不就是逐客令嗎?
明明不久前才纏着自己,結果現在就要趕人?鶴語眉宇間有些惱怒,不等謝夔說話,她直接道:“我今晚就在這兒。”
她也看出來謝夔今夜不便挪動,既然這樣,她偏偏就不要謝夔如願,他趕她,她偏偏就要留下。
這話聽得謝夔一陣無語。
他擡手放在自己唇邊,輕咳一聲,“你确定?”
鶴語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她就是不想讓謝夔占上風,“當然。”
謝夔眼裡就盛出了笑意,心裡忽然理解到了上京的那些貴人們,為什麼喜歡在家中養一隻波斯貓,他從前不理解,逗貓有什麼樂趣,但現在,謝夔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明白了。
逗貓,實在是太有樂趣。
鶴語見謝夔低笑,直覺有什麼問題,但現在一時間,她又想不出來。
何況,今夜她過來送甜湯,還想要知道樂坊的那些事到底如何。
“你身上的傷是哪兒來的?”鶴語按住了現在心頭那一抹怪異的情緒,看着謝夔開口問。
那傷口看起來可不是一般的刀劍傷,細碎的血肉飯翻飛,像是什麼東西攪過一樣。
謝夔微微沉了沉眉眼,今日是他大意了,沒想到在樂坊裡,竟然還藏着畢力格圖。
此人是匈奴的四大猛将之一,下手狠辣,手段殘忍,就連平日裡用的長鞭,上面都挂着無數小刺。今日他身上的傷口,就是拜對方所賜。
不過發現了畢力格圖,也能從側面說明在靈州城這麼多年的樂坊,還真是有問題。
這一次,在春日宴上,還不知道這群人究竟想做什麼。
謝夔靠在床上,回想着自己潛入樂坊時,他已經足夠小心,卻不料他帶着的人裡,有個年輕的小夥一不小心碰倒了梳妝台上的燭台,發出聲響後,頓時外面就湧來了一群人,牢牢地将他們包圍。
謝夔是為了救手下的兵,這才着了畢力格圖的道。
雖說受了些傷,但好在總是把人給帶了出來。
現在謝夔聽着鶴語詢問在樂坊的事,眼神不由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