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外面冷,就算是看月亮,也能回屋看去。”
鶴語在最初感到身體忽然騰空時,被吓了一跳。當意識到現在在自己身後的是謝夔後,她嗓子眼裡的那聲低呼,頓時就被她咽回到了肚子裡。
是謝夔啊。
暫時能讓她安心的人。
鶴語心想着。
可能是被今夜這不合時宜出現的十五的圓月擾亂了心神,勾起了心底潛藏起來的那麼一點點足夠無窮回味的相思之情,讓她難得在人前,尤其是謝夔面前展現出了無措的脆弱。
鶴語伸手勾着眼前人的脖頸,最後仍由着謝夔抱着自己回了撷秀樓。她的腦袋,枕在男人的胸膛上,感受着耳邊傳來的砰砰有力的心跳聲。在這一瞬間,這熟悉的心跳聲,竟讓她感到了意外的踏實。
等回到内室,謝夔剛把鶴語放在了床上時,就聽得身後的人發出一聲悶哼。
謝夔早就知道鶴語不是能忍痛的人,現在聽見她這聲悶哼,幾乎立馬轉頭,目光鎖定了她的那張瓷白的小臉蛋,皺着眉頭問:“怎麼了?哪裡痛?”
鶴語聽見謝夔這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肩頭。
今天她跟夏涵今在校場裡,練習過多次反手擒拿的招式。不論是夏涵今在教學過程中,還是她學會後,用在夏涵今身上的練習,現在這兩邊的胳膊都有些使用過度,以至于現在靠在床頭,都讓她感到了一陣痛。
謝夔則是在看見鶴語的動作時,腦子裡就已經知道了她為什麼不舒服。
謝夔有些無語,他是真不知道鶴語為什麼對想學武這麼執着。她這樣嬌滴滴的小公主,哪裡需要這些?可偏偏從現在看來,鶴語還很感興趣,要是他叫停的話,恐會惹得鶴語不太高興。
“讓我看看。”謝夔伸手拿下了鶴語放在肩頭的手,開口說。
鶴語皺眉,“不用了,讓珍珠她們進來吧。”
她可不想要讓謝夔再次給自己上藥,尤其是想到前幾日晚上,就是眼前這男人不管不顧,非得要自己脫了褲子上藥,那種令人羞憤欲死的場景,她可不想再經曆一次。
“你這是肌肉勞損過度,可能是發腫,可能是扭傷。”謝夔坐在床沿上,目光直視着面前的人,因為鶴語的不配合,語氣有些微微發沉,“你确定珍珠她們能比我更懂?”
謝夔雖不說自己已經精通醫術,但是像是鶴語現在這樣的跌打損傷,他卻再精通不過。
平日裡在軍營中,這種小傷太常見。
謝夔在說完這話後,就走到了一旁的小櫃子跟前,從裡面取出來了一瓶膏藥。
他沒有再說多餘的話,也不勸說讓鶴語聽自己的,就坐在床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在床榻上的人。
這模樣,似乎隻要鶴語不妥協,他就不會離開,一直保持着這姿勢一般。
鶴語從未見過謝夔這般固執又無恥的人,她能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被謝夔的視線籠罩。身邊這個男人的目光,就像是滾燙的岩漿,快要将她灼傷。
最後,敗下陣來的人是鶴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