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的态度倒是沒怎麼變化,有人過來向她敬酒,她也不拿喬。眼下的這些人,不是她在上京交往的那些門閥的千金小姐們,這些人的丈夫、父親,幾乎都是謝夔手下的能人,也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戍守邊疆的将士,鶴語自然不會擺出什麼高姿态。
戍守她裴家的江山的人,她理應如此。
随後,宴會上不知道何人忽然提了一嘴,“啊,好像金夫人現在還沒過來?”
“對啊。”有人反應過來,“似乎王家的那對母女,也一直沒有出現。”
此刻的宴會已經快要接近尾聲,那些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被鶴語身邊耳目聰明的青船等人聽見。
鶴語拿着手帕輕輕地沾了沾唇,玳瑁又送來漱口水讓她清口,鶴語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上,示意身後的青船見現在關押在廂房的幾人帶上來。
當金夫人和王夫人,再加上王芙重新出現時,宴會上的各種聲音,像是被同時按下了暫停鍵,一時間,水閣這一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着被押在中間的三人,又看了看坐在上位面不改色的鶴語。
“既然大家都有些好奇,所以,我想着還是讓大家都一起來看看熱鬧。”鶴語開口。
王芙現在的神智算是清醒了很多,可就是因為清醒了,所以她現在才更覺得難堪想死。
在被貪蠱操控的時間裡,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她腦子裡都一清二楚。
一旦回想起來,她整個人如墜冰窖。
她完了。
這是王芙心裡的第一反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癫狂,王芙在廂房時,就已經想清楚了,若是她的罪行被公開,她必死無疑。
刺殺皇親國戚,還是當朝的嫡公主,她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