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是用了力的,她如今是看着謝夔那張笑臉,就覺得對方笑得格外張狂,簡直令她氣得有些牙癢。不多時,鶴語就感覺到了口腔裡蔓延來的淡淡的血腥氣,同時,她也聽見了面前的男人的悶哼聲,像是吃了痛。
鶴語這才松開牙齒,擡頭,那眼神裡帶着幾分挑釁看着謝夔。
“謝夔,我可告訴你,你日後若是再敢這樣對我,我就咬你!”鶴語氣勢洶洶說着,就是聲音太嘶啞,這話聽起來好像也沒能有多少氣勢。
剛才被鶴語咬住的肩頭,已經有淡淡的血痕浮現。
但謝夔看都沒有看一眼,他的目光,始終都在鶴語身上,從未有過片刻分離。
“是嗎?”謝夔的聲音在這瞬間,變得低沉了不少,那雙眼睛裡,似乎又出現了先前在床榻之上時,看着身下人時,帶着的猩紅的眸光。
鶴語直覺不好,下意識就想逃。可如今,她人就在浴桶裡,這麼點大的位置,她幾乎都是坐在了謝夔的懷中,即便是能逃,又能逃去什麼地方?
“你,你”
“不然,殿下再咬一口?”不等鶴語反應過來,說出别的話,謝夔人已經在水下,摟住了面前的人的細腰,主動将自己另一邊完好的肩頭,送到鶴語唇邊,随後,最後的那句話也落進了鶴語的耳中,“那臣,又開始了?”
“唔——”
夏日,要來了。
夜也不再令人覺得寒涼。
鶴語再醒來時,已經到了羊城的宅院中。
腦子裡像是走馬燈一樣放過了船艙裡各種淩亂而狂悖的畫面,她一時間以為這都是在夢中。
不然,那些事情,怎麼可能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可是,當她想要從床上坐起來時,忽然感到腿腳乏力,掀開被子一看,那些畫面,便再次混迹着聲音,一同湧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一幕幕,在此刻,全都在鶴語的腦海中回放了一遍。
也是在這瞬間,她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層可愛又令人憐愛的绯色,那雙眼睛裡,也變得霧蒙蒙,帶着水光。
“謝夔!”鶴語抱着被子,低聲咬牙切齒地叫着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