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頁)

隻不過孔雀很小很小,眼部也沒有寶石點綴。和雲朝容頭上的一比,像一隻沒長大的山雞。

雲朝容似笑非笑:“珊兒,這是在思學殿,以禮為先。你并非我父皇之女,當稱我為大公主,莫要再叫姐姐了。”

姐姐妹妹?

得看老娘心情認不認。

“大公主說的是。”雲靜珊從善如流,“隻是——”

“隻是什麼?”

雲靜珊看了眼沈卿之,嘴裡卻說:“沒什麼。”

她沒把話說完,可在場的人都反應過來了。

沈卿之可從來不叫“公主”,總是“容兒容兒“地叫。

大公主不點沈卿之,卻點了雲靜珊。這不是區别對待嗎?

雲朝容打趣道:“沈卿之,你總不改口,還講不講禮了?“

沈卿之擺出一副混樣:“就不講就不講,這麼多年改不了口了!祖父都沒能讓我改口,大不了再打我闆子。”

雲朝容對雲靜珊笑得燦爛:“珊兒你怎麼說?你是要學他不講禮,還是想我打他闆子?”

雲靜珊哪裡敢選?

在心裡把沈家兄妹和雲朝容罵了百次,也隻敢回一句:“珊兒不敢。”

“好了,各位落座。”孫夫子清了清嗓子,要開始今天的講課。

他們近來在讀《風俗通義》,孫夫子常喜歡讓衆人辯其中道理。

“殺君馬者路旁兒。”夫子在素白的紙上寫下大字,“哪位能解釋其義?”

“四皇子可否講一講?”夫子開始點人了。

四皇子雲滄竣剛滿十歲,是思學殿的新學員。

他揪着袍角站起來,有點緊張:“此,此,此乃言騎者驅馬,馳騁于途,旁有童稚,擊掌呼喝,鹹稱馬之疾也。騎者聞之,心生歡喜,遂加鞭策,不知節制。終至馬力竭,氣絕而亡。”

雲朝容眨眨眼,把頭伸到沈雅芝旁邊:“啥意思?“

沈卿之小聲叫她:“容兒,我知道。就是有個傻子騎馬,别人家小孩誇他馬快,他一得瑟,就把馬跑死了。”

孫夫子假裝沒看見第一排的小動作,繼續問道:

“四皇子以為,馬力竭而亡,是道旁童稚之所緻,還是騎者之過也?”

四皇子抓着圓溜溜的後腦勺:“是騎者之過,是他騎死的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