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屬實不曾想過會有這般場面。
公主邀他來賞荷宴之前,他其實就聽說了宮中大舉宴會的消息,且此次受邀者人數衆多。
再加上北羌外患這個時機,蘇靖遠大緻猜到這次宴會背後的目的。
他取了十萬兩銀票帶在身上,以防萬一。這些年來,譽國公府那些因經營不善而賣掉的産業,幾乎都被他暗中買下,重新經營。
再加上他手中南線和西線的商隊利潤,十萬兩銀雖不是小數,但還算在他的承受範圍内。
隻是他沒想到,公主竟然是這背後的策劃者,而且敢于露面做這個惡人。
他先前隻見她嬌蠻豔麗的一面,這次宴會看她彎弓引箭,威懾衆人,才發現她雷厲風行的一面。
心懷大局,不輸男兒,皇室氣度盡顯。
蘇靖遠找機會單獨見她。
一是出于私心想見她,和她單獨說兩句話也好。
二是避人耳目地将銀票交予,如今時機未成熟,他還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積累。
可公主的一句話,讓他轉了念頭。
“咦,這紙是什麼?”
雲朝容東摸摸西摸摸,看見蘇靖遠袖口露出一角宣紙,抽了出來。
蘇靖遠以為是銀票掉出來了,眼神看過去後,反應過來是之前宴席上作的詩。
“公主,不過是廢紙罷了。”蘇靖遠撐起身子,伸手就要去拿回來。
雲朝容一個翻身往後躲開,将手中的宣紙展開:“既然是廢紙,你急什麼?我偏要看。”
蘇靖遠情急之下,身子也追過去,覆在雲朝容身體的上方。
雲朝容已經看見宣紙上的詩了,朗朗出口念:
“朝露輕灑荷花容,曉風細拂面紅生。倩影含笑臨波立,夏池之中最嬌寵。”
看着第一句明晃晃的“朝容”倆字,雲朝容狡黠地問:
“你這詩,到底寫的是荷花,還是本公主啊?”
蘇靖遠雙臂撐在雲朝容的耳邊,白玉面容閃過一瞬的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