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譽國公府傳出消息。
蘇老夫人氣病了,府中事務一概不管。
譽國公蘇銘遠為了保住國公這頭銜,拖着傷體,讓人撬開了蘇老夫人的私庫門,把裡面值錢的物件都拿出來。
除了那麼一兩件早年得的禦賜之物,其它難逃被當了換錢的命運,連蘇老夫人的嫁妝都沒能幸免。
國公府在京城僅剩的幾個鋪面也都抛售了。
粗使下人被遣散了一批,留在府中的下人份例也縮減了不少。
過了三日,就在蘇銘遠還在為剩下的錢發愁時,與譽國公府曾訂親的王家上門了。
王家老爺王呈慶乃鹽鐵轉運使,無數人眼中的肥差。當初蘇家看中了王家富貴權柄,王家看中蘇家的勳貴之位,就給蘇銘遠和王家長女訂了親。
本來三年前就要成親,奈何遇上了王老夫人的喪事,因此拖到現在還未成親。
這次上門來的是王夫人。
蘇老夫人聽聞親家來了,眼裡透出希望,強撐着身體從床上爬起來。
她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又是咳血又是頭痛,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看着蒼老了好幾歲,眼神愈加渾濁。
“快給我梳妝。親家來了,定是來給我兒送錢解難了。”
王夫人的确是帶了不少箱子,聲勢浩大地走了繞了半個京城,才進了譽國公府。
“親家,你可來了!”
蘇老夫人親自來前院迎客,幹黃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王夫人一身新衣,頭上插着了幾支金邊玉钗,吊梢眉尾處一點紅痣。
“蘇老夫人别來無恙。”
王夫人在蘇老夫人下首坐穩,臉上并無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