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遠的目光還停留在書頁間:“讓她在外間等。”
聞棋:“是。”
蘇靖遠看完了一頁,才悠然起身,往外間走去。
秦嬷嬷一身布衣,低着頭在外間靜候,一言不發,見蘇靖遠來了,才出聲行禮。
“主子。”
“府中一切可好?”
蘇靖遠嘴角微勾,浮起一個淺笑,很是溫和。
秦嬷嬷卻渾身發涼,說話都有些顫。
“府中清淨,近日無人上門拜訪。老夫人那藥一直在喝着,國公爺房内這兩日不點香了,但每三日會泡藥浴。”
“如此,”蘇靖遠點頭,緩緩道,“秦嬷嬷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兒,深得信任,可要好好服侍才行。”
秦嬷嬷砰地一聲跪下來,立刻道:“奴才的主子隻有您一人!”
蘇靖遠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必緊張,像秦嬷嬷這般珍視夫婿子女,重情重義之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忘了恭喜嬷嬷,前段時日添了孫。孩子背中有胎記,将來應是有貴人緣。”
秦嬷嬷聽到最後一句,雙手發顫。
她那孫兒出生時體弱,一直在屋内養着,背上的胎記,不曾給外人看過。
蘇靖遠還是淺笑得溫和:“等會去領個賞錢,也算是我的心意。秦嬷嬷好好做事,少不了好處。”
“多謝主子賞賜。”秦嬷嬷重重地磕了個頭。
“下去吧。”
蘇靖遠斂了笑,又走回了裡間。
秦嬷嬷跪着等蘇靖遠走後,她才起身,驚覺背上已經被冷汗浸濕。
她腳步虛浮地往外走,被一陣秋風吹得縮了脖子。
三年前的秋日,也是這般涼。
她那遊走江湖多年的兒子終于歸來,卻因招惹仇家,身中劇毒。
萬般無措之際,蘇靖遠出現在她面前,給了她解藥,把兒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可那解藥隻能抑制三個月的毒性,此後每三個月,她都需要去蘇靖遠那裡求解藥。
如今兒子已經娶妻生子,看着與常人無異,可一旦斷了藥便行将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