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頭發散了一半,裙子沾了泥土,臉上滿是淚痕,但依稀還可見幾分俏麗之色。
“當年他說會娶我,哄着我給了他身子他一走了之,我和念兒受了多少苦才找到這裡”
“今兒是在京城,天子腳下,我一定要他給我們娘倆一個交代”
“我苦便苦了,可念兒還這麼小”
女子哭得悲切,身邊還站着一個三歲的孩童。
那孩童咬着手指,臉上沾着灰塵,眼睛鼻子還真随了程黎七分。
圍觀的人群不斷增加,有的是街販,有的是鄰裡,還有大戶人家出來辦事的下人。
議論聲不絕于耳。
“這女人确實慘,怎給人騙得這般境地?”
“哎,是不是上門騙錢來的?”
“可你看那小娃娃,長得多像程家的公子,這還能做假?”
“造孽啊,啧啧,這事兒做得難看”
“”
韓桂兒哭着哭着,似是虛脫一般趴在地上。
聽見他人的議論,她痛苦的臉蓋在衣袖上,嘴角卻勾起。
她在暗處揚起報複的笑。
反正她這輩子已經完了,程黎也休想好過!
她是晖州境内,一處小地方的縣丞之女。幾年前,出遊四方的程黎曾寄住在她家。
兩人年少,情窦初開。她被他的甜言蜜語哄騙,上了他的床,與他颠鸾倒鳳。
白日裡,他在人前吟孔孟之道、詩書禮儀。
到了晚上,他就潛入她的閨房,迫不及待地扯開她的肚兜,一副急色的模樣。
那時她不懂,還以為程黎是對她情難自已,夜夜想與她永不分離。
她也就配合着他,什麼都受着,隻想讓他高興。
臨走時,程黎許諾她:
“桂兒,此事先莫要聲張,待我回去禀過父母,三媒六聘,迎你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