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将頭埋在她的腰窩,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喚:
“容兒容兒”
幻象外,羅帳燈昏。
雲靜珊忍受的痛苦終于結束。
謝楠竹帶着酒氣和汗液的味道趴在她身上。
她長舒一口氣,渾身疼得如針紮一般。
忽然,她聽見謝楠竹醉睡夢中念念有詞。
“夫君?”
她耳朵湊近了謝楠竹的唇邊。
“容兒容兒”
雲靜珊如遭雷擊,手上的指甲硬生生掰折了一個,鮮血順着指尖流到被褥上。
她渾身發顫,白日的種種都抵不上這一瞬湧起的恥辱和委屈。
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
嘴唇被咬得發白。
雲朝容。
還是雲朝容!
這麼多年煞費心機,讓謝楠竹讨厭雲朝容。
可原來,他心裡還是有那個賤人的。
是不是隻有雲朝容死了,她才會有出頭之日?
榮陽公主府。
院落寬闊,氣勢華貴。
蘇靖遠帶來的聘禮堆了兩個院子,足足有一百八十八擡。
根據本朝禮制,聘禮最高便是一百八十八擡,再高,那就是給皇後下聘的規格了。
這可忙壞了覓春和玉嬷嬷,指揮着下人檢查每箱聘禮,核對禮單,然後再清點入庫。
“山水花鳥畫一箱、鈞窯白瓷一箱、玉如意玉手串一箱、珊瑚樹兩棵、金、金元寶一箱”
一百八十八台,沒有一箱是湊數的。
雲朝容在旁邊看着,瞠目結舌。
“這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