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陽公主大婚的喜色染紅了半邊天色。
許是今日的晚霞太過豔麗,不少人都被吸引得出來看天。
連剛從茶館裡出來的說書先生都在路上駐足。
有人問嬉笑問:“看這天象,這莫非是哪位得道升天?回頭給我們講一段。”
說書先生鼻子裡嗤一聲:“什麼升天,妖孽重生倒是可以講一回。”
“重生,講講?我付茶錢。”
“明日吧,要回家抱婆娘了。”
霞光之下,整個京城都溢滿了瑰麗之色。
唯獨謝府裡的一方小院,死寂沉沉。
昏暗的屋内,門窗緊閉。
伺候的下人在床邊沉默地守着。
謝楠竹躺在床上,面無血色,嘴唇慘白。
他已經昏睡了半個多月了。
招待北羌使臣的宮宴上,他被雲朝容踹得去皇上面前擋了一刀。
他的運氣也是絕了。
海棠刺中的那一刀,不偏不倚就紮在他心口。
當時宮中情形又混亂,禦醫也耽擱了點時間才趕到。
謝楠竹被人臨時安置在附近的偏殿内,等了快三刻,禁衛軍才護着禦醫穿過打鬥趕來。
匆匆忙忙趕到的王禦醫看到他心口上的血窟窿,下意識想的是:
這傷成這樣都還沒死?
王禦醫再一檢查,發現不隻是傷及心脈,而且那刀上還有毒。
刺客就是奔着一刀斃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