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楠竹下颌線緊縮,眼眸沉黯。
他拂開雲靜珊的手,煩躁地回到宮中。
夜深寒重。
他獨坐太和宮飲了兩壺酒,依舊壓不住心頭的無名火。
眼前不斷出現那白發妖豔的女子的身影。
懷着醉意,謝楠竹披着夜裡的濕氣去了朝陽宮。
清清冷冷的宮殿。
仆婢離散。
枯枝、雜草、牆上抹不去的刀痕。
他推門而入,無人通報。
殿内還亮着燭火。
白發女子坐在案前寫字。
她穿着簡簡單單的黑色衣裙,無一點花紋與配飾。
發髻上隻插一根銀簪。
再不複當年奢靡華貴。
她清瘦許多,腰間被一根帶子束得不盈一握。
謝楠竹看着她的纖腰,仿佛可以在他掌中随時彎折。
他暗了眸色,啞着嗓子問:
“你在做什麼?”
雲朝容緩緩地擡眸,放下筆:“在抄寫佛經。”
她似乎毫無驚訝之色,繞過桌案,走到謝楠竹面前,離他近得能聽見呼吸。
“為何抄寫佛經?”
雲朝容沒有答話,再近了一步,靠近他懷裡。
她不施粉黛,翕動的唇卻紅豔得勾起人的欲念。
他沒有推開,仗着酒意反而用力抱住了她。
在鼻息纏繞的那一刻——
雲朝容眉間一冷,從頭上拔下簪子,狠狠地刺向他的喉間!
謝楠竹眼疾身快地躲開,反手鉗制住她,将她壓在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