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容去看畫後,蘇靖遠有些無聊地坐在窗邊。
心尖上的人不在,桌上的茶點,眼前的風景都索然無味。
許是到了高峰時間段,三樓人漸漸多起來。
西側的位置大多坐滿了。
“客官您這邊請。”小二引着幾個人上樓。
謝楠竹與兩位同僚跟着上了三樓。
兩位同僚,一個是衛鞅的弟弟衛旬,另一個是齊儈将軍的侄子齊盛。
謝楠竹心情沉郁,同僚以為他是因為亡妻而難受,紛紛勸他想開。
這過了雲靜珊的頭七,齊盛就請謝楠竹出來吃茶散心,還順帶叫了總憋在家洗澡的衛旬。
謝楠竹本想推拒,卻想起三年以前,雲朝容就跟他說過:
“望川樓的風景極好,楠竹哥哥什麼時候和我一起去?”
那時他推拒了,說他沒有興趣。
望川樓的一頓茶錢頂他當時手裡一個月的月例。
他知道雲朝容會付錢,但他不願意連一頓茶點都要她的施舍。
如今,他想去看看了。
謝楠竹便和同僚一起來了望川樓。
聽說三樓有作畫賞畫的雅事,齊盛雖是武将,但頗慕風雅,便要去三樓坐。
正巧,三樓隻剩下一張桌子了,也沒得選,幾人就坐過去了。
齊盛拉着衛旬去東側看學子作畫了,謝楠竹獨自坐在桌邊,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勢。
“謝将軍?”
謝楠竹轉身,見自己鄰桌竟然是蘇靖遠。
蘇靖遠眼裡也閃過片刻的驚訝,而後變成意味不明的嘲弄。
他鳳眼眯得狹長,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裡的茶盞。
“謝将軍節哀。”
“蘇某新婚燕爾,與愛妻如膠似漆,不知府外之事。
才聽聞謝二夫人亡故的消息,因而未能及時去謝府吊唁。”
謝楠竹臉上登時布滿陰雲:
“蘇大人,即是新婚,怎一個人來了此處?”
“蘇某不過區區五品官職,謝将軍不必這般客氣稱蘇大人,稱驸馬即可。
容兒喜歡此處,便請蘇某來喝茶。此處茶水點心,确實不錯。”
蘇靖遠倒了一杯綠茶,方才還覺得索然無味的茶水,此時喝進嘴裡,滿口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