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容不想把這些事情說出來讓蘇靖遠擔憂。
她隻能先憋在心裡。
但問題來了。
雲朝容不是個擅長憋心事的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在蘇靖遠懷裡睡得昏昏沉沉。
恍惚間,她回到大婚那日,屋内外一片紅豔豔的喜慶。
蘇靖遠一身喜袍笑着向她走來,帥得她想把他就地撲倒。
可還沒等到她動作,蘇靖遠走到她身前的那一刹,七竅流血,血色比大紅的喜袍還刺眼。
他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再也醒不過來
“阿靖——”
雲朝容猛然睜眼,大口呼吸夜裡微涼的空氣。
她雙手揪住身邊人的衣角,難以從夢中心悸中平複。
“容兒,别怕,我在。”蘇靖遠醒來,将雲朝容往懷裡攏了攏,低聲哄,“魇着了?”
“夢見什麼了,吓得這麼厲害?”
雲朝容把身子往上鑽,和蘇靖遠鼻尖相碰。
她想了一下,帶着鼻音,猶猶豫豫地說:
“阿靖,我夢見你生病,病得離開我了。
我不想你離開我,你好好治病。”
蘇靖遠親了口她的臉,把人抱得更緊了:
“容兒,這般為我擔心,我就是死也無憾了。”
雲朝容伸手打他嘴巴:“呸呸呸!你說什麼啊?”
蘇靖遠咬了一下她伸過來的指尖,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安撫:
“我不會死。
容兒,看着我,隻要你還在我身邊,我舍不得死。”
雲朝容對上他的眼。
借着微弱的月光與星光,她看見他的眼裡映着一個小小的自己。
全心全意,溫情缱绻。
雲朝容莫名安心了許多。
“好,我相信你。”
說出心事後,雲朝容覺得心裡松快了一些,這會兒看着皎皎月色入戶,沒有了睡意。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數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