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安心回去養病吧。”朱由檢揮了揮手。
等張維賢一走,朱由檢臉上的假笑立刻收了起來,隻剩下一片冰冷的譏諷:“瞧見沒?這幫勳貴,一個個比猴兒還精!朕剛把晉商那幫肥豬宰了,他們就知道朕不會停手,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這就忙不疊地想往後縮了。”
王承恩湊上前,試探着問:“皇爺,那京營總督這個位子”
“讓曹化淳先頂上。”
王承恩吓了一跳:“曹化淳?我的爺,他可是咱們司禮監的人,讓他去掌兵,這這怕是不合規矩吧?”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朱由檢冷哼一聲,“京營那幫腦滿腸肥的勳貴,早就爛到根子裡了!正好讓曹化淳這條惡犬進去,好好給他們攪和攪和,敲打敲打!”
王承恩還是有點哆嗦:“可可那些國公、侯爺們,怕是不會服一個太監啊”
他們要是不服,那才叫好戲開場。”
他低聲自語,像是在跟殿裡的影子說話。
“他們不動,朕怎麼好動?隻要他們敢鬧,這尾巴自然就藏不住了。到時候,朕再名正言順地,把這幫蛀蟲一個一個,都從骨頭上剔下來!”
第二天,金銮殿上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早朝時分,朱由檢當着滿朝文武,不帶一絲煙火氣地扔下了一顆驚天巨雷。
“朕意已決,”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砸在每個人的心上,“着司禮監秉筆太監曹化淳,暫代總督京營軍務一職。”
話音剛落,滿殿死寂。随即,成國公朱純臣就像被人狠狠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隊列裡竄了出來,一張臉漲得通紅,沉聲抗議。
“陛下!京營乃我大明天子親軍,自太祖爺那輩起,便是我等勳貴世襲統領!曹公公是内廷重臣不假,可他畢竟一介文官,從未碰過兵事,如此草率行事,恐怕”
“恐怕什麼?朕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成國公來指手畫腳了?”
一句話,噎得朱純臣差點背過氣去!他的臉由紅轉紫,卻隻能硬着頭皮,把剩下的話咽回去一半,磕磕巴巴地頂撞:“臣臣不敢!隻是隻是此事幹系國本,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恐傷我大明根基啊!”
“出了岔子,朕一個人擔着!”朱由檢根本不給他任何迂回的餘地,語氣裡滿是斬釘截鐵的決絕,“就這麼定了!”
他看都懶得再看朱純臣一眼,目光一掃,落在了隊列後方一個躬着身子的太監身上。
“曹化淳。”
“奴婢在!”曹化淳立刻小跑出列,幹淨利落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