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他對着門外喊道。
一個心腹幕僚匆匆跑了進來。
“去，把我們的人都發動起來，搜集魏忠賢貪墨的證據！哪怕是捕風捉影，也要給我寫成鐵證！三日之内，我要讓彈劾閹賊的奏本，堆滿皇上的龍案！”
“是，老爺！”
夜已深沉，殿内依舊燈火通明。
高大的燭台上，數十支牛油大蠟靜靜燃燒，将堆積如山的奏章映照得一片金黃。
朱由檢坐在龍案後，手裡拿着一本盧象升呈上來的關于新軍營訓練的條陳，看得十分仔細。
自打穿越過來，他似乎就沒在子時之前睡過覺。要處理的國事太多，要提防的豺狼也太多，他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王承恩侍立在一旁，見皇帝眼角已有了幾分血絲，便悄無聲息地沏好一盞安神的熱茶，輕輕放到案頭。
“皇爺，時辰不早了，龍體要緊。”
朱由檢“嗯”了一聲，卻沒有放下手裡的文書。他知道王承恩是好意，但他更知道，龍椅之上，片刻的安逸都可能換來萬劫不複的下場。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發顫：“啟禀陛下！東廠提督方正化于宮外求見，說有十萬火急的軍情密報！”
方正化？這個時辰親自來？
朱由檢眉頭一挑，放下了手中的條陳，沉聲道：“宣。”
片刻之後，一身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方正化疾步走入殿内。他臉上沒有了白日裡在人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凝重。
他快步走到禦案前，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用火漆封得嚴嚴實實的蠟丸，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奴婢方正化，叩見皇爺。”
“平身吧。”朱由檢的目光落在那小小的蠟丸上，“何事如此緊急，要你親自跑一趟？”
方正化站起身，卻依舊躬着腰，聲音壓得極低。
“回皇爺，是關于天機閣的。我們安插在外圍的探子，剛剛傳回來的消息，是是用命換回來的。”
天機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