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一個消息就如同一場十二級的地震,瞬間引爆了整個京城官場。
當朝首輔,韓爌,被抄家下獄了!
罪名,是所有人都想不敢想的兩個字——弑君!
消息傳開,整個官場徹底失聲了。
如果說之前抓捕錢謙益等東林黨人,還可以被看作是皇帝對政敵的打壓。
那麼,連韓爌這樣不偏不倚、位極人臣的首輔都動了,而且是以如此駭人聽聞的罪名,那就說明,事情的嚴重性,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那些平日裡和東林黨人有所牽連,或者自以為知道些什麼内情的官員,一個個吓得魂不附體,終日閉門不出,連上朝的勇氣都沒有了。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片死寂和恐懼之中。
陰暗潮濕的诏獄深處。
劉宗周盤腿坐在一堆散發着黴味的稻草上。
他比錢謙益等人要硬氣得多,從被抓進來那天起,他就不吃不喝,不言不語,隻是閉目靜坐,仿佛将自己與這肮髒的世界隔絕了開來。
“吱呀——”
牢門被打開,一名獄卒提着一桶馊掉的飯菜,扔在了他的面前。
“老東西,吃點吧,别餓死了,你那條命,還得留着等秋後問斬呢。”獄卒不耐煩地說道。
劉宗周依舊閉着眼,不為所動。
那獄卒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撇了撇嘴,一邊鎖門一邊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哼,還在這兒裝什麼聖人呢。你們東林黨的靠山,當朝的韓閣老,昨晚上也進來了!知道什麼罪名嗎?弑君!哈哈,這回啊,你們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