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2頁)

“喳!”王承恩俯首,“陛下英明。”

朱由檢沉吟半晌,又道:“傳旨戶部、兵部,自今起,邊饷由京師直接撥付至三鎮将領軍中,不再經薊遼督師轉撥。”

“朕要他們聽軍号,不聽袁崇煥的口令。”

“傳旨太常寺,封袁崇煥家廟、列入忠臣堂,以慰其鄉梓之心。”

“再讓國子監送來文士三人,備其幕府之需。”

王承恩愕然:“皇上還欲加人助之?”

“是助,也是盯。”朱由檢冷笑,“讓他以為朕信他,讓他以為自己已成國之棟梁。”

“隻要他一天不越雷池一步,朕便讓他站在高台上享盡風光。”

“可一旦他真要學他前世舊夢”他目光一沉,“就讓他從那高台上,摔得粉身碎骨。”

王承恩悚然,深深叩首:“老奴謹遵聖命。”

此後數日,京師悄無聲息地調動兵符、公文、庫銀,一批又一批密信、令符、調令,在朱由檢的授意下,悄然送往東線。

山海關的滿桂接到旨意後,連夜整軍;趙率教亦奉命北上,駐守大淩河之西。

而袁崇煥那邊,卻正沉浸在忠勇禦書和金帶的榮耀中,滿朝文武皆稱其功高望重。

而他尚不知,一張大網,已自他腳下悄然張開。

與此同時,朝中靜如水,京郊卻已風起雲湧。

自春寒将盡,河北、山西、河南三地接連傳來流寇蹤迹,各地官府奔走報急,言有均田免糧之義軍,自稱天命軍,打着為民請命之旗号,實則四處劫掠、焚城毀寨、搶糧燒庫,百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