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中抽出一件,砭骨鈎,鈎長寸許,專破骨縫,不出血,但鑽心。
“不配?”許顯純走近幾步,身形因傷稍有踉跄,卻硬撐着站穩,“那我來配一配。”
說罷,手中鈎已搭在男子左膝骨節之處,微一用力。
那人神色倨傲終于崩塌,身子劇震,牙齒咬緊,汗水瞬間湧出,口中卻仍咬死一詞:“天命不可違!”
許顯純不語,又按下幾分力道。
“天機閣!”男子痛得幾乎蜷縮,終于喊出聲,“我我不是主事,我隻奉令傳令,是外編第九席,代号夜狐!”
他猛然喘息,“我們我們是從十年前起就埋下的!”
“内宮有圖,宗門有援,東西二廠,也有人在替我們遞信!”
“我們不是反,你們才是亡命之徒!火德已盡,大明氣數,該斷了!”
“啪!”
一記鞭聲驟響,另一名校尉抽出皮鞭橫掃其口,血牙飛濺。
許顯純面無表情,緩緩坐下,掏出一塊帕子擦拭掌中鐵鈎,隻淡淡道:“接着審。一個字一頓,核對名冊,找出第九席上線。”
“是!”
接着,他看向那個已被擡入一側醫榻、傷口包紮的重傷刺客,冷聲問道:“他說你是第七席夜狐下線,你點不點頭?”
那人咬牙,不語。
許顯純歎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枚黃銅吊墜,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是一枚宮中舊物,上有禦賜篆刻:東宮承值,乃是當年天啟皇帝留給太子近侍的勳信。
“你們以為,拿着前朝舊物,就能正統叛明?你們錯了。”
“你們跪着寫的天命,朕用刀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