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給你,你蓋厚的,我走了,你趕緊鎖好門,早點睡。”
肖玉含糊地嗯了一聲,直到陳南離開,她過去關上門。
她的目光落在那床厚實溫暖的被子上,咬了咬唇,上了床。
被子上還殘留着陳南身上那種幹淨又帶着陽光曬過的氣息,混合着一種說不出的,屬于年輕男子的獨特味道。
她把臉埋進厚實的棉被裡深深吸了一口氣,撲面而來的男人味道莫名讓她有些燥熱,臉頰更燙了。
這味道,淡淡的,并不難聞,甚至讓肖玉有些沉醉。
她默默想着,是被子太厚了吧,是她困了,所以才會有沉醉的感覺
月明星稀,路上沒有半個人影,陳南順利地來到倉庫門口,順利地用路邊撿來的細鐵絲撬開門鎖,更加順利地用這根細鐵絲撬開了箱子的鎖頭。
就着窗外明亮的月光,陳南打開箱子,看到裡面有兩套工分賬簿。
一本是白天他們看到過的,李記分員手上的那本,本子麻布封面上的墨迹新鮮。
另一本是牛皮封面的本子,記錄的也是工分,但是跟麻布面的本子上面記錄的工分相差不小。
比如張叔,麻布面本子上寫的今天十工分,在牛皮面本子上是十三工分。
而李嬸兒在麻布面本子上寫的十分工分,在牛皮面本子上隻有七工分。
他自己的工分,牛皮面上寫的十四工分,在麻布面本子上隻有七工分或者九工分。
顯然李記分員把工分進行調整了,麻布面本子上面是修改過的,而牛皮面本子上的積分是真實的。
按照麻布面上的積分來看,不少人都被克扣了積分,甚至還有倒欠工分的。
大隊長和記分員沆瀣一氣,通過篡改明賬,大肆克扣大家的工分,甚至制造倒欠,而那些明賬上工分虛高的人家,明顯是與他們做了某種交易。
他們敢這麼幹,難道真能隻手遮天,瞞天過海嗎?
陳南眼神冰冷,将幾戶工分異常虛高的人家名字牢牢記在心底,迅速将一切恢複原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