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棺裡傳來一聲悶哼,似乎是被陣法壓制得不輕。
蘇明的心髒猛地一縮,就像自己被鐵鍊勒住了一樣。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和血棺之間那道無形的聯系正在被陣法撕扯,疼得他額頭冒汗。
“趙校長,有話好好說,沒必要折磨它們。”
蘇明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折磨?”
趙山河冷笑一聲,抓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扔到蘇明腳下,“你看看這個!全球近五十年的禁忌靈棺記錄,哪一次不是伴随着滅城級的災難?三十年前的東京血棺事件,死了七十萬人!十五年前的開羅黑棺事件,整個沙漠變成鬼域!你以為這些鬼帝是來幫你的?它們是來借你的命,打開陰陽兩界的通道!”
蘇明撿起文件,紙張邊緣都泛着焦黑,顯然是從檔案室的禁區裡調出來的。
上面的照片觸目驚心——被血色覆蓋的城市,滿地扭曲的屍骨,還有與他那口血棺極其相似的猩紅影子。
“我和它們不一樣。”
蘇明的聲音有些發緊,卻異常堅定,“它們是我的鬼寵,我能控制住。”
“控制?”
站在趙山河身後的老王突然開口,這位頭發花白的教導主任平時總是笑眯眯的,此刻卻一臉嚴肅,“剛才在操場,若不是血棺自己收回了鬼帝,你早就被撕成碎片了!蘇明,你太天真了,禁忌靈棺和宿主之間,從來都是鬼物吞噬人,沒有例外!”
他頓了頓,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水晶球,球裡漂浮着十二道模糊的影子:“我們用‘探靈鏡’掃描過了,你這十二位鬼帝,每一個都背負着上千條人命的怨氣。千骸佛屠戮過整個寺廟,焚骨新娘燒死過三任丈夫,就連那個哭喪鬼,都靠吸食死者家屬的悲傷為生——這樣的兇物,你怎麼控制?”
蘇明抿着嘴沒說話。
他确實能感覺到血棺裡那些家夥的兇戾,剛才千骸佛捏碎佛像時的眼神,焚骨新娘提起“負心漢”時的怨毒,都讓他後背發涼。
可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些鬼帝不會真的傷害自己,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騙不了人。
“吵死了,本佛要補覺。”
血棺裡的千骸佛似乎懶得聽他們廢話,打了個哈欠,鐵鍊突然發出“咔嚓”一聲脆響,竟被他在裡面掙得出現了裂痕。
“放肆!”
趙山河猛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鎮紙就想砸過去,卻被老王一把拉住。
“校長!”老王壓低聲音,“血棺的材質特殊,硬來隻會逼得裡面的鬼帝暴走!現在外面鬼潮還沒平息,要是在學校裡鬧出亂子,後果不堪設想!”
趙山河胸口劇烈起伏着,盯着蘇明看了足足半分鐘,突然從抽屜裡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扔在蘇明腳邊。
“這是‘監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