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狩者協會的總部藏在城郊一座廢棄的精神病院裡。
生鏽的鐵門上纏着鐵鍊,上面挂着“危房改造,禁止入内”的牌子,看着陰森又破敗。但誰也不知道,這棟外表廢棄的建築下面,藏着一個比地獄還陰冷的地下基地。
基地的會議室裡,燈光是慘白的,照在牆上挂着的靈棺師名單上,那些被紅叉劃掉的名字,看着讓人心裡發毛。
玄風站在會議桌前,低着頭,額頭上的冷汗順着刀疤流下來,滴在地闆上,發出輕微的響聲。他面前的椅子上,坐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背對着他,隻能看到一頭花白的頭發和手裡把玩着的青銅鈴铛。
那是靈狩者協會的會長,一個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大家都叫他“先生”。
“所以,你又失敗了?”先生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帶着股腐朽的味道,手裡的鈴铛時不時發出“叮鈴”的輕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是”玄風的聲音發顫,不敢擡頭,“蘇明的鬼帝進化太快了,那個暴食鬼能吞破棺彈和雷電,焚心新娘進化成了焚心女皇,連千骸佛都成了千骸明王我們的破棺彈和詛咒符箓,根本傷不了他。”
“廢物。”先生冷哼一聲,椅子轉了過來。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眼睛渾濁得像死水,隻有偶爾閃過的精光,暴露了他的狠厲,“我養你們這群銀棺,不是讓你們一次次給我帶來壞消息的。”
玄風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先生息怒!不是我們沒用,是那蘇明太邪門了!他的禁忌血棺好像能加速鬼帝進化,這才多久?他的鬼寵個個都成了高階鬼帝,再這樣下去”
“再這樣下去,我的黃泉本源就沒指望了,是嗎?”先生打斷他,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你以為我不知道他進化快?從他覺醒血棺那天起,我就在盯着他了。”
玄風愣住了:“先生早就知道?”
“不然你以為,讓你去暗殺他,是真的讓你殺了他?”先生冷笑一聲,“我就是想看看,這禁忌血棺到底有多大潛力。現在看來,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看着那張标着“蘇明”的資料卡。照片上的少年穿着校服,眼神清澈,看起來和普通學生沒什麼兩樣,但資料卡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他的戰績——從覺醒血棺到現在,短短一個月,已經解決了七隻高階鬼物,赢了九場排位賽,鬼帝進化三次。
“硬搶肯定是不行了。”先生的手指在資料卡上敲了敲,“這小子身邊的鬼帝各司其職,暴食鬼吞攻擊,吊死鬼控場,焚心女皇輸出,千骸明王防禦,還有個哭喪鬼能搞精神攻擊,配合得滴水不漏,硬拼隻會讓我們損失更大。”
玄風趕緊點頭:“先生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覺得我們得換個方式。”
“哦?你有什麼想法?”先生轉過身,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興趣。
“離間計!”玄風擡起頭,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蘇明能這麼厲害,全靠那些鬼帝幫忙。隻要讓他和他的鬼帝反目成仇,或者讓他和其他靈棺師産生沖突,孤立無援,到時候别說黃泉本源,就算是他的命,我們也能輕松取來!”
“離間計?”先生笑了,笑聲像老鴉叫,“有點意思。具體說說,你想離間誰?”
“比如李哲。”玄風說,“李哲是金棺持有者,一直看蘇明不順眼,我們可以暗中推波助瀾,讓他們鬥得兩敗俱傷。”
“李哲?”先生搖了搖頭,手裡的鈴铛又響了,“那個蠢貨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想跟蘇明鬥?上次讓他找林風去接近焚心新娘,結果呢?林風差點被燒成灰,現在還躺在醫療室裡。指望他?還不如指望門口的石獅子。”
玄風的臉漲得通紅,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