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疤竟跟戒面血紋重合了半分,看得她心裡發毛,趕緊把袖子拽下來蓋住。
黑船桅杆上的刑部黑旗“嘩啦啦”響,旗角“閣”字跟黑閣衛腰牌一個樣,連繡線粗細都沒差。
旗杆上纏着圈鐵鍊,鍊環上的暗紅痕迹,像沒擦幹淨的血,透着股鐵鏽味,看着就瘆人。
“那是張啟山的巡查旗!”
靳寒川啐掉血沫,血珠滴在甲闆上暈開一小團,“上個月還在全城搜這旗子,原來是給海盜用了!官匪勾結,真他媽好!”
他想起父親當年就是被這種“勾結”誣陷的,氣得斷臂都在抖,舊傷的膿水順着繃帶往外滲。
沈墨儀突然指着運屍船艙門:
“你看那些穿官服的!”
幾個戴圓帽的官差正拖着麻袋往艙裡塞,腰間的腰牌閃着銀光,牌角沾着鹽粒,鹹中帶腥,跟漕幫船上的私鹽一個味。
其中一個胖官差還打着哈欠,跟拖豬似的拽着麻袋。
“那是府尹衙門的人!”
沈墨儀認出他們的圓帽樣式,氣得聲音都變了。
手劄裡寫的“張齊同流”竟是真的!
府尹張啟山和齊雲白早就勾搭上了!
“他們在轉移屍體!”
靳寒川握緊斷刀,刀身在陽光下閃着冷光,“不能讓他們跑了!”
又一波繩鈎飛來,靳寒川拽着沈墨儀滾向船尾,用後背護住她。
後背結結實實砸在甲闆上,“咚”的一聲,震得船闆都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