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撿起地上的銀戒,合二為一的戒指還在發燙,血紋順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像要鑽進皮膚裡。
靳寒川想奪過戒指,卻被她躲開。
她擡頭看向遠處的岸,那裡影影綽綽跑來一群人,舉着“黑閣”的旗子,顯然是聽到動靜趕過來的。
“這下麻煩了。”
靳寒川握緊斷刀,将沈墨儀往身後擋,
“等下我掩護你,往蘆葦蕩跑,千萬别回頭。”
沈墨儀沒說話,隻是将銀戒塞進嘴裡,用力咬了咬。
是實心的,硬得硌牙。
她突然拽住靳寒川的胳膊,眼神裡又有了光,隻是那光冷得像冰:
“不跑。”
她指了指黑船沉沒的地方,“我爹還在下面,齊雲白也一定在。”
黑閣的人馬越來越近,馬蹄聲“哒哒”響得像敲在人心上。
沈墨儀從藥箱裡翻出把銀針,攥在手裡,針尖閃着寒光:
“你不是想知道我爹的賬冊藏在哪嗎?”
她沖靳寒川咧嘴一笑,嘴角還沾着剛才咬戒指蹭到的血,“我現在就帶你去找。”
她率先跳下水,江水冰涼刺骨,卻讓她異常清醒。
靳寒川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越來越近的黑閣人馬,咬了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
兩人在水裡奮力遊向黑船沉沒的位置,身後的火光映得江面通紅,像一片淌血的鏡子。
而那枚合二為一的銀戒,在沈墨儀懷裡靜靜發燙,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裡面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