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突然踹翻旁邊鹽袋,鹽粒撒了刀疤臉一身。
趁他眯眼的功夫,骨碌碌滾向暗門方向。
“叮”的一聲,弩機突然射出一支信号箭,穿透艙頂飛上天,在暮色裡炸開綠色的煙團,像朵鬼火,把艙内照得忽明忽暗。
靳寒川心裡一沉。
這是黑閣叫人的信号,最多一炷香,就會有更多刑部的爪牙趕來。
更要命的是,鹽艙外傳來海盜的吆喝聲,夾雜着“齊大人有令,抓活的!”的喊法。
有人拿刀砍艙門,“咚咚”的悶響跟敲鼓似的,震得艙頂的鹽粒簌簌往下掉,砸在肩上生疼,跟小石子似的。
“靳寒川你敢死!”
艙頂傳來沈墨儀的吼聲,跟着“嗤啦”一聲割繩子的響,一根麻繩“啪”地砸在他面前,帶着股薄荷藥香。
她正趴在艙口,發梢滴着水,濕衣服貼在身上,手裡攥着半瓶沒喝完的解毒粉,瓶身上還沾着蘆葦葉。
“你回來幹什麼?”
靳寒川又驚又氣,明明瞅着她劃船往反方向去了,額角青筋蹦了蹦,“嫌死得不夠快?”
“你管我!”
沈墨儀眼眶發紅,死死扒着艙口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你欠我爹的債還沒還,欠我的解毒藥錢也沒給,想一死了之?”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沒門!”
她左臉頰有道劃傷,滲着血珠,一看就知道路上拼過命。
“我爹的賬還沒跟你算清楚呢!”
“你爹的事以後再說!”
靳寒川看着她被風吹亂的頭發,突然把那枚青銅鑰匙抛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