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儀突然瞳孔一縮,心髒像被一隻冷手攥住。
“别多想。”
靳寒川按住她的肩膀,指腹帶着體溫,
“你爹已經過世了,這肯定是齊雲白故意留的幌子,想亂你的心神。”
小船悄沒聲地靠過來,像條水蛇遊到木箱旁,船底劃破水面,發出“嘩嘩”的輕響。
船頭的青衫書生舉着鐵鈎,鈎尖挂着塊腰牌,“閣”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用鐵鈎在船闆上刮來刮去,“嗤啦嗤啦”響,聽得人頭皮發麻,像指甲劃過玻璃。
“沈姑娘,别來無恙?”
書生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聲音黏糊糊的,像剛吞了隻蛤蟆,
“沈硯通倭的罪證,就差這硯台畫押了。交出來,齊爺說了,饒你不死,還能讓你帶着你爹的牌位遠走他鄉,保你一世平安。”
他的鐵鈎突然指向沈墨儀懷裡的硯台,鈎子上的倒刺閃着光,
“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饒我?”
沈墨儀冷笑一聲,銀簪緊緊抵在硯台上,簪尖都快嵌進石縫裡,
“你們連死人都不放過,挖了我爹的墳還不夠,還要僞造證據糟踐他的名聲,現在跟我說饒我?”
“前面那具鹽屍,後頸的烙印是你們僞造的,當我不知道?我爹哪來的通倭罪證?”
書生的臉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像條老泥鳅:
“姑娘倒是聰明,可惜啊,聰明人死得早。”
“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