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一愣,斷刀差點掉在地上:“沈硯不是一直說跟漕幫沒關系?”
“放屁!”
沈墨儀踹開屍身,屍身的皮膚硬邦邦的,像踹在塊腌肉上,露出底下刻着“濟世堂”的藥箱:
“他是被齊雲白逼的!這箱子就是證據,你看這鎖扣”
箱角磕在船闆上,發出空洞的響。
她突然按住箱蓋,聲音帶着點哽咽:
“瞧見沒?連我爹的箱子都仿得一模一樣,就是鎖扣上的梅花少了個瓣。”
“他學不會我爹那手,我爹刻梅花,最後一筆總帶個小勾,他仿了十年都仿不像。”
霧裡突然沖出艘黑船,挂着“刑部緝私”的旗子。
帆布被風扯得“嘩嘩”響,像惡鬼在号叫,船頭的鐵錨晃來晃去,在霧裡劃出道黑影,看着就滲人。
沈墨儀眯眼瞅着船帆,總覺得那“緝私”二字歪歪扭扭的,透着股假。
“是黑閣的船!”
靳寒川突然低喝,拽着她往鹽堆後縮:
“那帆角繡着‘閣’字暗紋,跟去年抄家時的旗子一個德性!”
沈墨儀剛喊“是自己人”,箭雨“嗖嗖”射過來,釘在船闆上“嗡嗡”響。
一支箭擦着她耳邊飛,帶起的風刮得臉頰發麻,像被冰碴子刮過。
箭尾的黑羽沾着綠漆,是黑閣衛的記号。
去年抄家時,黑閣衛箭上就這鬼顔色,當時插在院門上,吓哭了隔壁的娃。
“狗屁自己人!”
靳寒川拽她趴在屍堆後,屍身的鹽粒蹭在她袖口,糙得像砂紙。
他突然按住她的頭往下按,聲音壓得極低,帶着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