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派你來的?還是齊雲白給了你好處?”
他故意把“好處”倆字咬得重,眼裡全是嘲諷:
“我瞧你這玉佩,成色不差,夠買你家三畝地了吧?”
書生喉結滾了滾,刻意壓低聲音:
“齊山長說了,隻要你認了這案子,他保你”
“保我去陰曹地府跟我爹團圓?”靳寒川突然劈刀砍向傘骨,“咔嚓”一聲脆響。
書生吓得踉跄後退,傘面裂成兩半,手裡的折扇“啪嗒”掉地上,露出扇面畫的也是白梅。
“原來清流黨跟黑閣穿一條褲子,真是長見識了!”靳寒川眼裡的鄙夷跟冰碴子似的。
書生臉一陣紅一陣白,往後縮了縮腳,眼神慌得不行——這扇子,八成是齊雲白給的信物。
“當心!”
沈墨儀突然拽住他,指尖掐進他胳膊的傷口。
疼得他倒吸涼氣,差點跳起來,心裡卻清楚她是好意。
這丫頭就是嘴硬心軟。
靳寒川胳膊上的血珠滴在蠟殼上,原本焦黑的蠟面“嗤”地冒白煙,跟滾油裡撒了把鹽似的,滋滋響。
血珠順着蠟殼的裂紋往下滲,過處焦黑慢慢褪了,露出暗紅的底色。
字迹越來越清楚,像有隻無形的手在上面畫。
看得兩人都屏住了氣,連雨聲都像停了。
兩人湊過去一看,蠟殼上慢慢顯出字來,筆畫歪歪扭扭的,跟蟲子爬過似的:“書院地窖屍百具”。
最後那個“具”字的豎鈎,還帶着點哆嗦的彎,像是刻字的人當時在害怕。
看得人後頸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書生的臉瞬間白得跟巷口的石灰牆似的,轉身就跑。
靴子踩在水裡“啪嗒啪嗒”響,慌得差點被石頭絆倒:
“不可能這不可能!齊山長明明說燒透了”
聲音都帶了哭腔,哪還有剛才的得意,跑得跟身後有鬼追似的,連掉地上的折扇都忘了撿。
他指定知道地窖的事。
“跑什麼?”
沈墨儀撿起塊石子砸過去,正打中他後腦勺,打得他一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