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連他的影子都沒見着,眼淚混着血砸在衣襟上,又熱又鹹。
“快下密道!差役要上來了!”
張舵主把她往密道裡推,自己也跟着跳下來,手裡的火折子泛着微光,像顆小火星。
密道裡一片漆黑,火折子的光隻能照見前面兩步路,黴味裹着潮濕氣往鼻子裡鑽,連呼吸都帶着股陳腐味。
“剛才謝謝你的銀簪,不然我就中箭了。”
張舵主擦了擦額角的汗,“那銀簪是你娘給的吧?上面還刻着花。”
“嗯,是我娘留下的,就這一件念想了。”
沈墨儀笑了笑,又皺起眉,“這密道通向哪兒啊?我方向感不好,以前在爹的藥鋪都能走錯門。”
“老看守說能躲差役,咱們慢慢走,火折子省着點用,别滅了。”
張舵主把火折子往她手裡遞了遞,兩人的手不小心碰了下,都涼得很。
兩人摸黑往前走,地面濕滑,每走一步都像要滑倒,鞋底蹭着黴泥,發出“吱呀”的輕響。
沈墨儀把木牌舉到火折子下,背面的“南雍字第734号”在火光下格外清楚,筆畫裡還嵌着細鹽粒。
她從懷裡掏出爹的醫案殘頁,遞到張舵主面前:“你看,這是我爹寫的!”
醫案殘頁邊緣卷得跟麻花似的,上面的字被水浸得發暗。
沈墨儀用指尖輕輕抹掉上面的黴斑,才看清她爹的筆鋒:
“上面說‘南雍字’是京城大書院的學籍号,查檔案就能知道學生名字。”
“《南雍志》?我聽老爺子說過,是記學堂的書!”
張舵主湊過來看,眉頭皺成一團,
“可府學檔案在刑部黑庫旁邊,咱們根本進不去!黑庫有黑閣的人看着,進去就是送死!”
“靳寒川說,這狼頭戒能開黑庫的門!”
沈墨儀掏出戒子,放在木牌旁邊,戒面的紋路在火光下泛着光,還沾了點她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