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起來!别出聲!”
沈墨儀把菩提子和木牌塞進懷裡,拉着張舵主往密道深處跑。
火折子被吹滅,密道裡一片漆黑,隻能憑着感覺往前挪,腳下還滑了一下,差點摔倒。
“墨儀,你看前面!有光!”
張舵主突然喊,聲音裡帶着驚喜,“是不是老看守來接應咱們了?”
“小心!别是差役的陷阱!”
沈墨儀放慢腳步,手摸向懷裡的銀簪,指尖碰到簪身的梅花紋,心裡稍微踏實了點。
跑着跑着,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手指糙得像砂紙,攥得她生疼。沈墨儀剛要喊,就聽見對方壓低的聲音:
“别出聲!是自己人!我是漕幫陳老三,你爹當年在城南‘濟世堂’幫我治過腿!”
“我爹什麼時候幫你治的腿?治的什麼病?”
沈墨儀警惕地問,能感覺到對方手裡拿着刀,冰涼的。
“前年冬天!我腿上長了惡瘡,是你爹開的草藥治好的!”
陳老三的聲音很低,還往身後看了看,
“老看守說你有‘書院七屍’的木牌,發間有梅花銀簪!差役在後面,快跟我走!那孩子的哭聲是他們引咱們的!”
懷裡的菩提子還在發燙,陳老三的手還抓着她的胳膊,那孩子的哭聲突然停了。
密道深處傳來齊雲白陰冷冷的笑聲,還伴着鐵鍊貼牆滑動的“嘩啦”聲,越來越近,像是就在身後三步遠,連他呼吸的聲音都能隐約聽見。
“墨儀啊,我知道你在裡面,”
齊雲白的聲音透着得意,帶着股毒蛇吐信似的黏膩,“那菩提子的毒,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猜,你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覺得心口發慌了?”
沈墨儀後背瞬間冒冷汗,懷裡的菩提子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心口發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終于明白,這密道根本不是逃生路,是齊雲白早就布好的死局,從她進破廟開始,就沒逃出過他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