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裡潮得能擰出水,青磚縫裡滲着黴斑,摸上去滑膩膩的,像沾了層薄油。
沈墨儀扶着牆往前走,指尖突然觸到片潮濕的漆屑,滑得像抹了油,湊近了聞有股海腥味。
和玄字令牌上的一模一樣。
“這牆剛被人摸過。”
她壓低聲音,指腹蹭着漆屑,心裡發慌,
“你看這漆屑,跟令牌上的一樣,肯定是黑閣的人!”
靳寒川攥緊令牌,掌心的汗讓青銅變得濕滑,他往沈墨儀身邊靠了靠,聲音壓得更低:
“别回頭,先找出口。張舵主說過,書院博古架後有地窖,跟密道是通着的,咱們去那躲躲。
密道深處的鎖鍊聲越來越近,“嘩啦嘩啦”
拖着千斤鐵球,每一聲都砸在人心上。
孩童攥着沈墨儀的衣角,小身子抖得像風中的葉子,卻咬着牙沒出聲。
“姐姐,前面有光!”
孩童突然指着前方,聲音帶着哭腔卻亮得很。
沈墨儀擡頭,果然看見道微光從青磚縫裡滲出來,混着書院特有的墨香。
她拽着靳寒川加快腳步,指尖摸到塊松動的磚,剛要用力,身後突然竄出個黑影。
是追來的死士,刀風直劈靳寒川後心!
“小心!”
沈墨儀拽着靳寒川往旁邊閃,自己卻被刀背掃中胳膊,疼得眼前發黑。
銀簪“嗖”地飛出去,正紮在死士手腕上,刀“當啷”落地。
靳寒川趁機撲上去,斷刀抵住死士咽喉:
“說!書院地窖怎麼開?”
死士疼得臉都白了,抖着嗓子喊:
“博古架第三排左數第二個松磚,往左擰三下!裡面有有齊大人和倭寇的賬冊!”
話音未落,鎖鍊聲突然停在身後,濃重的血腥味裹着黴味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