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死前跪着求齊雲白放過那些孩子,求了他整整一個時辰,膝蓋都跪破了,可他轉頭就把孩子做成了鹽屍!”
“上次鹽倉的老看守,不就是因為不肯幫他運童屍,被他活活打死,還僞裝成意外嗎?你娘落在他手裡,遲早也是這個下場,他根本不會放你娘走!”
蘇清的臉瞬間沒了血色,跟死人一樣,賬冊“啪”地掉在地上,翻開的書頁果然全是空白,連一個字都沒有。
他突然蹲下身,雙手抱頭,肩膀不停地抖。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懷裡掏出個用粗布包着的東西,布上還繡着半朵白梅。
跟沈墨儀爹生前用的繡帕一模一樣,連梅花的針腳都一樣。
“真賬冊在這”
蘇清的聲音發顫,把布包遞過來,眼淚都掉在了布上,
“我娘就拜托你們了。齊雲白說,他把我娘關在連雲港的私鹽庫,隻有拿到真賬冊,才能去換她”
“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們,可我真的沒辦法,我不能失去我娘”
“蘇清,你”
沈墨儀剛要接布包,就聽見身後傳來鐵鍊拖地的“嘩啦”聲,那聲音越來越近,帶着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齊雲白舉着繡春刀走進來,刀身上還沾着血。
血滴在地上的鹽粒上,暈開一朵朵黑紅色的花,刀尖挑着蘇清的青衫,語氣裡滿是嘲諷:
“别白費功夫了,第九具童屍就是你爹最疼的學徒阿竹,左手缺根小指,跟地窖裡的孩子一模一樣!”
他頓了頓,故意拖長了聲音:
“你爹醫案裡不還寫着‘小徒阿竹,聰慧好學,可堪大用’嗎?”
“現在他變成了鹽屍,你爹要是泉下有知,會不會後悔當初教你讀書識字,讓你有機會幫着外人對付我?”
“寒川哥!”沈墨儀急得喊出聲,靳寒川正好從門縫沖進來,短刀劈向齊雲白,刀光帶着風聲,
“快!地窖裡有孩子,不能讓他們被做成鹽屍!再晚就來不及了!”
靳寒川跟齊雲白拼着刀,“噌噌”的金屬碰撞聲刺耳,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張舵主,你帶弟兄護着蘇清!别讓他再出意外,他知道蘇伯母的下落,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