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粒鑽進衣領，硌得皮膚發癢，他卻不敢動彈，隻能屏住呼吸，
“五十兩賞銀對這些差役來說，可是能買兩畝地的大錢，他們肯定會拼命找的。”
“賬冊不能丢！”
沈墨儀抓緊他的胳膊，指節泛白，指尖因用力而有些發麻，
“丢了它，我爹的冤屈也洗不清了！你看這鹽堆，上面有我做的記号。”
“那幾根露出來的草莖，是我特意插的，暗格就在草莖正下方三尺的地方！”
鐵籠裡的小丫頭吓得捂住嘴，眼淚掉在衣襟上，浸濕了一小塊布料。
大孩子把她往懷裡抱了抱，小手拍着她的背，像哄弟弟妹妹那樣小聲說：
“别出聲，差役走了我們就安全了。你看，籠子縫裡能看到外面，他們還沒發現我們呢。”
他說話時，眼睛一直盯着鹽堆後的沈墨儀，眼神裡帶着依賴。
沈墨儀深吸一口氣，從袖管裡摸出銀簪，銀簪尖上還沾着點鹽粒。
她小心翼翼地挑開後背烙印的中央，動作輕得像怕弄疼自己。
半枚棕黑色的菩提果核露了出來，上面刻着個極小的“齊”字，沾着膿水，黏糊糊的，在燈籠光下泛着詭異的光澤。
“你看這個！”
沈墨儀把銀簪舉到靳寒川面前，聲音壓得更低，幾乎要貼到他耳邊，
“這是齊雲白的獨門毒印，全天下隻有他會用菩提果核做毒印。”
“我在他書房見過同款，嵌在毒針裡，針尾還刻着他的私章‘雲白’二字，跟這個果核上的‘齊’字筆迹一模一樣！”
靳寒川湊近查看，鼻尖差點碰到銀簪，一股苦杏仁味混着腥臭味鑽進鼻孔。
指尖剛碰到果核的糙皮，突然僵住。他猛地摸向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布包。
布包的邊角已經磨破，打開後裡面是幾瓣碎果核，顔色和紋路與沈墨儀銀簪上的果核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