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剛幫沈墨儀纏好布條,沈墨儀就從懷裡摸出半張皺巴巴的紙。
是之前從差役身上搶的《大明律》殘頁,紙邊沾着鹽霜,一碰就掉渣。
“私刑”倆字還能看清,她一直小心翼翼藏在懷裡,就怕弄丢了。
這是唯一能證明齊雲白違法的證據,她攥得緊緊的,指節都泛白了。
“你拿這個幹啥?”
靳寒川湊過來看,斷刀還握在手裡,警惕地盯着書生,怕他突然偷襲,
“這紙都破成這樣了,字迹也模糊,能有用嗎?官差會不會不認啊?”
“有用!當然有用!”
沈墨儀把殘頁舉得高高的,像是舉着什麼寶貝,眼睛裡閃着光,
“這是《大明律》殘頁,上面寫着私用烙鐵犯法!”
“我爹以前給人看律書時說過,不管是誰,犯了這條都一樣罰,就算是齊雲白也不行!官差要是不認,我就跟他們講道理,總能說通的!”
她往前湊了兩步,把殘頁舉到書生面前,聲音有點發顫,卻挺堅定:
“你看你看,上面寫得明明白白,私用烙鐵打人的,要打一百大闆,嚴重的還要砍頭!”
“你說這烙痕是齊雲白燙的,他敢當着官差的面認嗎?你要是有膽子,就跟我們去官差面前對質,看誰有理!”
“你胡扯!”
書生梗着脖子反駁,手卻不自覺地握緊了刀柄,指節都泛白了,眼神也有些閃躲,
“這殘頁說不定是你自己寫的,想栽贓齊大人!我才不上你的當!齊大人是刑部大官的親信,律法輪得到你這罪女置喙?你懂什麼叫律法?”
“我沒胡扯!”
沈墨儀往前又湊了湊,殘頁都快貼到書生臉上了,語氣也更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