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混着彎刀摩擦刀鞘的“嘩啦”聲，像催命的鼓點，敲得人心裡發慌，連木架上的舊兵器都被震得“當啷”響。
轉過木架拐角，一道暗門藏在牆後，門闆是用厚松木做的，上面刻着“玄”字，刻痕裡還沾着點黑色的墨。
靳寒川掏出青銅吊牌，插進凹槽。
“咔嗒”一聲，暗門緩緩打開，江潮的鹹腥氣裹着蘆葦香湧進來，比黑庫裡的黴味好聞多了。
“你先往江邊跑，老舵主肯定在蘆葦蕩等你！”
靳寒川推了沈墨儀一把，自己回頭瞥了眼追來的黑閣人影。
他們手裡舉着火把，火光把人影拉得很長，“我來斷後，你别回頭！”
沈墨儀剛要開口說“一起走”，暗門外突然射來一支弩箭，箭尖泛着綠光，直沖着她的後背過來。
靳寒川眼疾手快，一把拽過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後。
那支弩箭“笃”地釘在門框上，綠漆濺在木頭上，“滋滋”地冒着白煙，還帶着股腥甜的毒味。
“别愣着！快走！”
靳寒川低吼一聲，聲音裡帶着點急。
沈墨儀咬了咬牙，知道現在不是磨蹭的時候，轉身沖進暗門後的通道。
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黑暗裡，通道裡的回聲還在輕輕蕩着。
靳寒川看着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通道深處，才拔出青銅吊牌，将暗門慢慢關上，又搬過旁邊的木架擋在門前——木架上堆着幾柄舊刀，刀身鏽迹斑斑，卻能稍微擋一會兒。
他握緊斷刀，轉過身，盯着追來的黑閣人，眼神冷得像冰，連聲音都帶着寒意：
“想過去？先過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