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被兩人的重量壓得晃了晃，濺起的水花沾在褲腳上，涼絲絲的，瞬間驅散了幾分疲憊。
沈墨儀坐在船尾，手裡攥着塊幹布，見靳寒川過來，趕緊遞過去：
“靳哥，你沒事吧？剛才聽見裡面有打鬥聲，我都快急死了！”
她另一隻手緊緊攥着圖紙，圖紙被油紙包得嚴嚴實實，邊角還纏了圈麻繩，生怕被水打濕。
靳寒川接過幹布擦了擦臉上的灰和汗，露出下面的幾道淺劃痕。
是剛才被箭尾絲線掃到的。“沒事，就擦破點皮。”
他把布遞回去，目光望向遠處江面，
“咱們趕緊去狼頭灣，别讓齊雲白的人把繡春刀運走！”
老舵主蹲在船頭劃槳，船槳插進江水裡時，濺起的水花帶着細碎的月光，在水面上晃出粼粼波光。
蘆葦在船兩側掠過，發出“沙沙”的輕響，偶爾有受驚的水鳥從蘆葦叢裡飛出來，翅膀拍打着空氣，留下一串“撲撲”聲。
江面上的霧越來越濃，白色的霧氣像輕紗一樣裹着漁船。
能見度越來越低，隻能看見前方幾米遠的地方。老舵主掏出個銅哨，放在嘴邊吹了三聲短哨。
哨聲清脆，在霧裡傳得很遠。
沒過多久，遠處也傳來三聲回應，老舵主松了口氣：
“是分舵的兄弟在接應！”他指着前方隐約的黑影，聲音裡帶着急，
“他們在狼頭灣附近的蘆葦蕩裡藏了漁網，等會兒能幫咱們攔着齊雲白的船！”
“前面就是狼頭灣了，你們看，那片暗礁已經露出來了，漲潮前要是沒離開，船底肯定會被暗礁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