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舵主也按緊斧頭,壓着聲音喊:
“快點!黑閣的人快到了!”
“不用你催!”沈墨儀頭也不擡,試了三次都沒對齊,急得踹了屍身衣襟一腳:
“笨死了!沾着血根本拼不準!”
她擡頭看向靳寒川:“靳寒川,你拿衣襟幫我擦下碎片!動作快點!”
靳寒川無奈地接過碎片,在屍身衣襟上輕輕蹭了蹭,布料上的鹽粒硌得指尖發癢:
“這是咱漕幫的鹽,屍身肯定是自家弟兄,他的命不能白丢,這碎片必須查明白。”
他指着碎片背面:“你看,背面還有點刻痕,擦幹淨說不定能顯出來!”
他把擦幹淨的碎片遞回去,剛松手,就聽“咔嗒”一聲輕響。
碎片正好卡進“雲”字右側缺口,嚴絲合縫,拼出個缺了撇的“白”字。
“是‘白’字!齊雲白的‘白’字!”
沈墨儀激動得聲音都變調了,手指點着字:
“你們看,雖然撇沒刻完,但這結構就是‘白’字!”
“他故意留一半,怕咱們拿着完整罪證去告他!”
老舵主湊過來,粗指頭輕輕戳了戳“白”字,指腹沾了血趕緊蹭掉:
“狗東西!連名字都不敢刻全!想栽贓還不敢留全名,窩囊!”
“這要是讓清流黨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不對!”
沈墨儀突然皺起眉,攥着碎片翻過來:
“齊雲白的‘白’字不是這樣的!我爹跟他打交道時,他寫‘白’字撇能拉到下面,跟個小尾巴似的!”
“這個連一半都沒有!而且你看,豎筆還是歪的,我爹說過,齊雲白寫字最講究豎筆端正,不可能寫歪!”
靳寒川也點頭,手指點着碎片:
“我見過他寫的賬冊,‘白’字撇确實長,豎筆也直,這是仿的。”
“他故意留破綻,想讓咱們以為是别人栽贓他!這招夠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