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儀拉着老舵主沖進東廂房,屋裡積了層薄灰,桌椅都蒙着布,一碰就“簌簌”掉灰。
她記得老舵主說過地窖在東廂房後面,趕緊繞到房後,果然看見塊松動的青石闆,邊緣還留着撬動的痕迹。
之前有人動過!
“就是這兒!”
沈墨儀蹲下來想搬石闆,卻發現太重,剛使點勁,指尖就被磨得發紅,疼得皺皺眉。
老舵主趕緊過來幫忙,兩人一左一右使勁,石闆“嘎吱”響着被挪開。
下面露出個黑黝黝的洞口,飄着潮濕的黴味,還混着泥土的腥氣。
“快下去!”
老舵主扶着沈墨儀先跳進去,沈墨儀落地時踩在軟泥上,差點滑倒,趕緊扶住洞壁。
老舵主也跟着跳下去,剛落地就喊:
“寒川!快下來!門闆快撐不住了!”
話音剛落,上面就傳來“轟隆”一聲。
門闆被撞壞了!
靳寒川在門口還撐着,濃煙嗆得他眼淚直流。
聽見老舵主的喊聲,他趕緊松開手往地窖跑,差役的刀“哐當”砍在門框上,火星濺到他的衣角,差點燒着。
他跳進地窖,老舵主和沈墨儀趕緊把石闆挪回去,剛好擋住追來的差役,石闆上傳來“咚咚”的撞擊聲,差役還在外面砸。
地窖裡一片漆黑,沈墨儀掏出火折子吹亮,微弱的火光照亮周圍。
地窖不大,中間有張石桌,桌上放着個破舊陶罐,牆角堆着些鏽鎖的木箱,空氣裡飄着潮濕的黴味和舊木頭味,聞着有點悶。
靳寒川靠在石闆上喘粗氣,胸口起伏得厲害。剛想說話,就“嘶”了一聲。
差役的刀劃到肩膀,碎石嵌進傷口,血順着胳膊流,染紅了半邊袖子,布料貼在皮膚上,又疼又黏。
他想伸手摳,剛碰到傷口就疼得龇牙,斷刀“哐當”掉在地上,掌心沾了石屑,又疼又癢,趕緊用袖子擦了擦。
沈墨儀聽見動靜,舉着火折子湊過來,火光映着她皺緊的眉頭:
“跟你說過多少次,打架别光顧着往前沖!差役的刀上全是灰,碎石嵌進去會化膿!”
“到時候胳膊腫得跟饅頭似的,還咋拿斷刀?”
她說着掏出銀簪,簪尖在火光下泛冷,還特意用袖子擦了擦。
“哎喲!你輕點!”
靳寒川疼得一抽,伸手想推她,卻被沈墨儀按住手腕。
“别動!越動嵌得越深,”
沈墨儀語氣有點兇,指尖卻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