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儀急着追問,疼得額角冒冷汗。
“還能咋樣?隻能截肢,疼得他白天晚上直喊娘!”
老舵主歎了口氣。
靳寒川蹲下來,用斷刀小心翼翼地挑起紮在沈墨儀胳膊上的毒針,針尖的綠光刺得人眼睛疼,眯着眼才能看清:
“你們快看針尾!刻着‘沈’字!跟你家藥櫃裡的針一模一樣,連刻痕的深淺都一樣!”
沈墨儀的手突然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是仿的!肯定是齊雲白仿的!他想栽贓我爹,讓我們跟清流黨自相殘殺!”
黑血順着驗屍台的縫隙往下滲,滴在屍床夾層的弩機扳機上,拴着扳機的銀絲被浸得微微發顫,跟快斷的琴弦似的。
靳寒川用斷刀撬開屍床底部的夾層,刀刃卡在木頭縫裡,費了好大勁才撬開一點,胳膊都酸了:
“裡面有弩機!你們看這銀絲,拴着屍床的鐵環,隻要一拉床,肯定會觸發機關!”
老舵主湊過來,用斧頭柄輕輕撥弄銀絲,眼神突然變了,跟發現新大陸似的:
“咦?這是清流黨的活兒!這種銀絲摻了蠶絲,普通刀根本砍不斷!”
“您怎麼知道?”靳寒川好奇追問。
“上次漕幫跟他們打交道,我見過!”
老舵主把銀絲湊到火把下,“你們看,絲線上還有蠶繭屑!”
沈墨儀忍着胳膊的疼,捏起一縷銀絲湊近鼻子一聞,立馬往後退了半步,臉色發白:
“不對!這上面有硫磺粉!跟昨天差役袋裡的貢品硫磺粉一個味!”
她笃定地補充:“清流黨做事最幹淨,絕不會用這種東西,肯定是齊雲白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