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儀靠在船幫上,臉色發白:
“還好拿到冊子,不然爹的心血就白費了。”
甲闆斜得要翻,遠處霧氣散了些,蘆葦“沙沙”響,還夾着“咚”的抛錨聲。靳寒川坐直:
“這是黑閣的船!他們怎麼來得這麼快?”
老舵主豎耳聽:“真像黑閣的動靜!難道有人跟在後面?”
沈墨儀趕緊翻冊子,剛翻開,紙頁掉了半張,指尖被劃破,滲出血絲。
她含着指尖:“這紙跟幹樹葉似的,一碰就碎!”
“泡太久受潮了,輕點翻。”靳寒川湊過來。
“字能看清不?别白忙活了!”老舵主盯着冊子。
“内頁糊成一團,就‘通州張’‘蘇州李’能勉強看。”
沈墨儀指着模糊的字,“‘張’字最後一筆都認不出了。”
“通州張是去年管貨棧的!”老舵主突然拍大腿,
“後來齊雲白以‘通海盜’抄了貨棧,張掌櫃不見了,指定被滅口了!”
“齊雲白抄貨棧是為了銷毀證據!”
靳寒川眼睛亮了,“這老狐狸太狡猾!”
沈墨儀盯着“州”字:
“我爹寫‘州’字,中間豎畫會往左偏,這紙上的也是!‘張’字捺畫末端,還有‘閣’字刻痕,跟黑閣箭杆上的一樣!”
“還真有!”靳寒川眯眼看清,
“張掌櫃早被黑閣收買了!”
“這老狐狸心思真毒!”老舵主氣得砸船闆。
沈墨儀把紙頁湊到鼻子前:
“除了黴味,還有褐雲粉香!這是爹用的密寫劑,硬痂下面說不定藏着字!”
她剛要刮硬痂,遠處傳來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