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白跑到海匪船邊,絡腮胡海匪趕緊彎腰伸手,一把将他拉上船闆。
他踉跄着站穩,回頭對着追來的靳寒川狂笑:
“靳寒川,你有本事就跳上船來!”
海匪們已經抄起刀,船闆上的麻繩被風吹得“嘩嘩”響,橹槳也架了起來,随時準備開船。
靳寒川追到碼頭邊,江水濺在褲腳上,又涼又濕,他攥着刀的手青筋凸起:
“齊雲白,你敢不敢下來!”
“下來?我傻啊!”齊雲白拍着船幫,故意晃了晃懷裡的黑檀木盒:
“想抓我?先想想你爹的殘骨!”
這話像根針,狠狠紮在靳寒川心上。
他舉刀的動作頓了頓,沈墨儀趕緊跑過來拉住他:
“寒川,别信他的話!他就是想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我用得着嗎?”
齊雲白故意打開木盒一條縫,裡面的骨頭碎片沾着暗紅的血,挂着塊靛藍色布屑,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你們看這布屑!上面還繡着‘靳’字,是你爹當年穿的袍子沒錯吧?”
靳寒川盯着布屑,眼睛瞬間紅了。
那布紋、那針腳,跟他小時候偷藏的父親舊袍碎片一模一樣。
他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都變了調:
“你把我爹怎麼了?我爹明明葬在燕子矶!”
“葬在燕子矶的是假的!”
齊雲白笑得更狂,把木盒舉得更高:
“真的早被我埋去刀山獄第七層了!想找?初七來!”
“初七?”沈墨儀突然想起血契上的字,趕緊掏出來:
“寒川,你看!血契背面寫着‘初七開獄’!他早就計劃好了!”
靳寒川盯着血契上的字,又看了看齊雲白手裡的木盒,牙齒咬得咯咯響:
“齊雲白,我要是去了刀山獄,你敢不敢把我爹的殘骨還給我?”
“敢?當然敢!”齊雲白話鋒一轉,眼神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