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塌了一半,灰霧裹着硫磺味往鼻子裡鑽,嗆得人直咳嗽,喉嚨幹得像吞了砂紙。
碎石子硌得腳底生疼,靳寒川的鞋底早被戳了個洞,冰涼的石子直接貼在肉上,連帶着左臂舊傷也抽着疼,跟有小蟲子在骨縫裡爬似的。
他攥着帶血的血玉,指腹反複蹭着“琉球船,藏刀艙”的刻痕,剛想喘口氣,就聽見頂壁傳來“簌簌”聲。
像有東西用爪子抓石頭,指甲刮過的聲音刺得耳朵疼,還帶着灰往下落,掉進衣領裡又癢又紮。
“小心!上面有東西!”
靳寒川低喝一聲,把身邊的阿福往石柱後拉了把。
阿福踉跄着站穩,手還不自覺扯着衣角,聲音發啞:
“是是毒屍王嗎?剛才就聽見鐵鍊響,離咱們越來越近!”
老舵主舉着斧頭貼在暗門上,耳朵死死抵着門闆,門闆震得他耳膜發疼:
“不是毒屍!聽動靜像人!别說話,我聽聽!”
沈墨儀蹲在暗門邊,正給阿貴娘擦手腕,聞言立馬停手。阿貴娘被綁了大半天,手腕紅痕滲着血珠,疼得抽氣:
“姑娘,我剛才看見角落那棺沒塌!石頭砸上去都沒裂,會不會藏着人?”
這話一出口,頭頂又掉下來幾塊碎石,砸在銅箱上“嗒嗒”響,銅屑順着縫往下掉,在石闆上滾出老遠,“沙沙”的像小蟲子爬。
靳寒川盯着那口黑檀木棺,纏枝蓮紋在灰霧裡模模糊糊,棺蓋虛掩着,像張半開的嘴。
他攥刀的指節發白:“阿力,你跟我過去看看!老舵主,你護着她們!”
“哎!”
阿力應了聲,彎刀橫在身前,剛要邁步,阿福突然湊過來:
“我也去!多個人多份力!”
“你?”靳寒川瞥了眼他發顫的腿,
“别添亂,待在這兒!”
“我不添亂!”阿福拍着胸脯,聲音卻沒底氣,
“我能幫你們望風!”
沒等靳寒川再說,阿貴娘突然喊:“快看!棺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