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門。
往日裡,這裡是整個望都城最威嚴、最氣派的地方。
而今日,卻同樣被一股揮之不去的死氣所籠罩。
庭院裡,落葉滿地,無人清掃。
廊柱上,蛛網密布,灰塵堆積。
就連那些本該精神抖擻的衙役,也一個個,如同被抽去了精氣神的木偶,眼神空洞,行動遲緩。
大堂之内。
一場極其詭異的“接風宴”,正在進行。
長長的宴席之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玉盤珍馐。
但,無論是主位上那位熱情得過分的知府劉能,還是陪坐的兩旁作陪的望都城大小官員。
沒有一個人,動一下筷子。
他們隻是用一種極其僵硬的、虛假的笑容,不停地,向着楚玄敬酒。
嘴裡,說着一些颠三倒四的、歌功頌德的奉承話。
整個宴會,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與滑稽。
“殿下殿下遠道而來,乃是我望都城天大的福分啊!”
“來來來,下官下官敬殿下一杯!”
知府劉能,端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楚玄隻是靜靜地看着他,看着這滿堂的“活死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沒有喝酒,也沒有說話。
就那麼安靜地,看着他們表演。
那眼神,平靜,淡漠,卻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看得那知府劉能,心中一陣陣地發毛。
這場詭異的宴席,在一種極其壓抑的氛圍中,草草結束。
散宴後。
楚玄一行人,被“盛情”地,安排在了知府衙門最高規格的、一處獨立的别院之中。
美其名曰“歇息”。
實則是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