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父母,魏瑕才終于放任自己委屈流淚。
這一刻,他開始像個剛十八的孩子,無聲落淚,魏瑕不斷擦拭,喃喃自語,我不能哭,不能再哭了,我長大了。
我是哥哥啊。
我不哭。
魏瑕自言自語。
他幾乎顫抖将父親身軀放在自行車上,艱難扛着,推着自行車,于星夜山野中孤獨前行。
傷痕還未恢複,每走過一段路,都需要停下喘着大氣休息。
直到将父親屍身運到山谷,再返回運送母親身軀。
泥濘中,傷口拉扯的疼痛讓魏瑕力氣愈小,一裡山路跌跌撞撞,摔倒數次。
隻是他不在意,依舊壓低聲音,悄無聲息的保護好父親的身軀,甯可自己受傷,也不讓父親滿身污泥。
後半夜,将最後一捧土按緊,埋下,魏瑕從粗布包裡拿出蠟燭點燃。
一個人在荒山山谷裡,燒着紙錢,磕頭叩拜。
至此,他知曉,自己再也沒有依靠,弟弟妹妹在世間唯一能依靠的,也隻有自己了。
他沒父母了。
“爸媽,你們放心,弟弟妹妹都沒事。”
魏瑕紅着眼,聲音很低,平靜而堅定。
腦海中浮現出昔日偷聽到父母争吵一幕。
“滇西販毒運輸路線被我們搗毀了,但我暴露了,我懷疑單位有内鬼!”
“對方身份一定很高,如果我突然死了或者失蹤,内鬼也一定會壓下消息。”
“我得把這家夥先揪出來!”
“不行!不準去!這條線放了吧。”魏母勸道。
“能暴露這樣的消息給他們,這個内鬼身份太高,敵人太強!”魏母感到慌張。
與此同時,魏瑕又想到母親臨終前告訴自己的那番話。
“你爸和我查販毒集團遭了報複,你以後想辦法帶你弟弟妹妹避開,别讓罪犯報複他們。”
這一刻,魏瑕終于知曉,為何母親要讓自己躲避,不讓曝光。
魏瑕捂住臉,淚水滾滾滑落,喃喃開口。
“媽,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弟弟妹妹。”
療養院,退休副局孫海洋凝視這一幕,徹底呆住,也震撼聽着。
“内鬼,身份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