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坪生要交班費了,坪坪也要買課外書,還有小丫頭也該入學了”
程忠握着老伴手,點頭,目光愈發慨然,似乎整個人都蒼老了幾分。
“知道了,沒事,我回頭去找點事做,不能節約孩子的錢。”
彼時,樓梯一層層下滑,直到腳步邁上最後一層台階。
被趕出門的魏瑕出現在天台。
雨下得很大,淋得人身上冰冷,風吹的也很急,冰冷衣服貼在身上,刺骨發寒。
魏瑕一個人發呆坐在天台邊緣,翹着二郎腿。
樓梯房七樓有二十多米,從這裡看下去,人和花生差不多大。
魏瑕低頭盯着樓下人來人往,看了半天,任由雨水打濕長發,貼在臉上。
那一刻他很想跳下去。
現在,自己是個壞孩子。
燒房子,賭博,要賣了弟弟妹妹。
自己是姥姥姥爺眼裡的畜生,村裡鄰居鄉親口中的報應。
自己十八歲,但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魏瑕擡眼,看着萬家燈火,狠狠甩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咬牙。
“我不能跳!”
“我還有弟弟妹妹。”
“我是哥哥!”
魏瑕自言自語,坐在天台邊緣,像是在告訴自己。
“敵人很強,弟弟妹妹必須送到其他家庭,讓他們去條件好的家庭。”
“敵人能輕松射殺黑礦持槍殺手,可見經過專業訓練。”
“現在他們還在找我們,我必須通過沒手續的方式把弟弟妹妹送到其他家庭,讓他們徹底逃離這場滅門。”
“至于我,沒關系。”
這一刻,魏瑕盯着眼前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