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書桌已經開始掉漆,魏瑕坐直身子,忽然呲牙笑了。
“放屁,我是魏瑕,魏瑕怎麼會死?”
這一刻,魏瑕看着柳黃毛,笑着,眼底卻掩蓋着複雜。
他内心歎息。
魏瑕不會死。
至少這個名字不會死。
以後,會有人繼承這個名字。
也會有人代替他活下去。
但,總歸有人要死。
不然敵人怎麼害怕?
不然怎麼挖出那群混蛋!
小房間内,這一刻氣息似乎壓抑到極緻。
魏瑕不笑了,隻是凝視着眼前傷痕累累的兄弟。
“長江。”
似乎是最後叫這個名字,少年複雜迎上兄弟那雙眼睛,張開手臂,擁抱兄弟。
他們身上流着不一樣的血,但以後,或許他們會成為同一個人。
記憶追溯出現新畫面。
小生錄像廳。
不少混混有些詫異,盯着二哥柳黃毛。
如今叫柳黃毛有些不合适。
因為他把自己最喜歡的黃頭發染回去了,現在一頭黑發,有點像老大。
但他和魏瑕長得不像,隻是體态類似。
他開始打架,和外面的混混,和在保安隊找事的有錢人。
刀傷,淤青,疤痕開始出現在柳黃毛身上。
他甚至開始模仿魏瑕。
在小政台球廳,有人指尖夾着煙草,煙灰已經燃燒了很長一截,但卻沒有抖落。
柳黃毛學着魏瑕最初的模樣,看場子,鬥毆,搶地盤。
現在,他看着台球廳幾名最初從混混一起轉型開始做各類行業的兄弟們。
“記住了,以後别叫我黃毛哥長江哥。”
“對外面,叫我何小東,東哥。”
柳黃毛聲音平靜,沒理會兄弟們的疑惑眼神,看向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