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畹玎緝毒總隊大隊長楊國桐有些壓抑。
“他從未穿過那套衣服。”
“但他做了那套衣服下的人該做的一切。”
病床上,難得恢複清明的趙建永忽然顫抖,指着病房門有些倉促。
“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他來接我了,我得走了。”
他掙紮着想要起身,似乎要收拾東西。
“98年,他需要我的幫助。”
“我的戰友來接我了。”
“我這就來,我一直想幫你,我必須幫你,我要走啦。”
“他還在一個人戰鬥呢。”
“走啦走啦。”
氣息逐漸微弱,蒼老衰竭的臉上,一雙眼睛睜開,殘留期待。
這一刻,趙建永苦苦煎熬了二十多年,終于撐不住了。
楊潇捂着臉,嗚咽聲從指縫中傳出。
哪怕趙建永已經年邁,身軀還是殘留着那一段煎熬中的猙獰痕迹。
化膿發炎的傷口經年不愈合,已經成了一坨死肉。
很難想象他當初如何活下來。
之前吃的是沾滿了污泥的食物,風吹日曬,大量泥濘滾入傷痕。
他活到現在,隻是在強撐着一口氣。
他想清醒的再見一次那個人。
那個煎熬黑暗歲月中唯一的光。
他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