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的傷口曾在雨水浸泡裡化膿。
也許他曾經在碎石子堆積之地宛若蟲子一樣蠕動,任由那些鋒銳刺破身軀。
也許曾有蛇蟲在臉上噬咬,才讓他臉上多了這麼多傷口痕迹。
在這個過程中,哪怕他隻是失手一次。
他會死。
但那個時候,這名陌生的戰友隻是在默默地記錄坐标經緯度,測算海拔,再沿着原路折返。
魏瑕回敬,站得筆挺。
破舊廢樓,兩個人都看到對方最赤誠的信仰!
記錄制毒車間經緯度和坐标的紙張,連帶着針頭,顔料出現在趙建永面前。
趙建永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最赤誠的眼睛。
魏瑕溫和笑着:“幫我繼續繪圖吧。”
“戰友。”
趙建永擡手,再度敬禮,之後開始紋身。
按照紙條上的标注,趙建永仔細和魏瑕商量紋身細節。
“背後我打算紋身九層蓮花,符合當地紋身佛教文化。”
“九層蓮花,花瓣代表毒販出貨日期。”
“外層三瓣代表月份,中層四瓣代表日期校正。”
“蓮蓬的孔洞,對應運輸車隊每周出現。”
“一定要測量好尺寸,按照地圖對比,孔洞距離零點三毫米,對應車隊數量單位。”
這是趙建永首次紋身,動作很謹慎。
哪怕常年碰毒,身體生理性發抖已成為習慣,但他絕不允許自己在這時候發抖。
這是戰友用命賭來的。
“現在要紋的是虎紋等高線,我使用地理特征和生物融合。”
“破譯方式是,虎斑條紋,對應從别墅群抵達毒販制毒車間,穿越叢林的線路。”
“平均粗紋一毫米,等同實際植被密度百分之三十。”
“虎須末端卷起來的方向,代表地下溶洞通風口,左卷是進入,右卷則是出口。”
紋身帶來疼痛,兩邊都因為注意力集中額頭開始冒汗。
但魏瑕聲音依舊平穩,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