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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邦最不缺荒野。
魏瑕一頭紮進山林,背上的布包卷起,氣喘籲籲。
他把樓下花壇裡藏着的緝毒警骨頭帶到荒地,拼接好。
包裹骨頭的,是偷來的布匹。
他自己躲在房間裡縫了許久。
從上面的鮮豔殷紅來看,是一面粗糙國旗。
斷樹為旗杆,旗幟立在荒野,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趙建永應約而來,神情萎靡。
那一刻,他仰頭,然後怔住,腳步停住。
胸腔憋着一股氣,胡亂沖撞。
趙建永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那面旗。
像是從絕望中看到太陽,明晃晃的連血也沸騰了。
“編号2448!”
“到!”
趙建永瘋癫的眼睛逐漸清明,擡手,努力立正,不願在國旗下塌下胸腔。
他不想哭,至少不應該當着國旗流淚,但眼淚就是止不住。
想到自己這些年的遭遇,他甚至不希望有人來救援自己。
但,援軍來了!
他看着地面上拼接殘缺的骨頭,冷冰冰的躺在地上,盡管不再回應。
“你們能想象到那種絕望嗎?”
“對未知的恐懼和絕望。”
“我要死了!”
“他們會來救我嗎?”
“不,他們最好别來。”
“但他來了。”
他擡頭,看着魏瑕站在旗幟旁,枯瘦的骨頭立的筆挺,是的,魏瑕來了。
于是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趙建永狼狽咧嘴。
大國鑄造的城牆從來不怕死,隻怕死的沒有價值。
畹玎前總隊長楊國桐哭的喘不上氣,他從沒露出這樣軟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