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繼續說,隻是落寞垂下眼睑。
當代的馬來西亞。
有華人警員看着直播,情緒複雜。
長子追溯新的畫面倒映在眼眸。
雨林,荒野。
一杆旗幟,殷紅如血。
魏瑕對着白骨跪下,在趙建永的注視下,他沒轉過頭,隻是凝視那些森冷的,無人理會近千個日夜的骨頭。
“你們的魂是不是還在天上看着呢?”
魏瑕聲音沙啞凄涼,像是瀕死前的呼喊,在荒野散開。
“想回家的,趴我身上!”
“我以後路過湖南,安徽,東昌,滇西,河南,山東,想回家看看的趴我背上。”
“我帶你們回家!”
魏瑕膝蓋離開潮濕泥土的時候,重量和之前似乎沒什麼區别。
但他忽然覺得有很多人在看他。
那些眼睛似乎也在看着那面旗。
在風聲呼嘯中和他們并肩站的筆挺。
一名華人警員手裡咖啡放下,停在車頭。
“他們的情感,我們很難讀懂。”
“魏瑕在欺騙有援軍,趙建永已經精神分裂,現在他們隻有兩個人在對方老巢,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應該先撤退嗎?”
“趙建永這麼嚴重的精神分裂,明顯還會有躁郁症傾向,為什麼不選擇離開?”
留學生張松平靜看着,眼淚終于出賣情緒。
他胡亂抹了一把臉,昂着頭從那名警員身邊路過,前所未有的驕傲。
這是隻有大國才有的緝毒警。
全世界唯一不允許毒肆虐,哪怕一克也不行的緝毒警!
所以他們才不會離開。
沒有獲得毒枭的資料,沒有取得敵人的情報,沒有完成任務。
絕不離開。
死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
“這很重要嗎?”華人警員茫然。
“也許一文不值,也許比命都重要。”留學生擺着手,做出敬禮。